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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临终关怀时,是医者更是倾听者
编者按
“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官微将每周推出一期医学人文专刊,为您讲述发生在市属医院中的暖心故事。
第六十一期:北京胸科医院
癌肿无情胸科有爱
胸心港湾处处有温度
做临终关怀时,是医者更是倾听者
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自始至终陪着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点一盏心灯,让爱温暖心灵
“变同情为共情、用真心与您沟通、以心灵温暖灵,让我们一路同行”
肿瘤科 秦娜
秦娜,北京胸科医院肿瘤二科副主任医师,从事肺癌等胸部肿瘤疾病的内科诊治,熟练运用气管镜进行胸部肿瘤诊断及治疗,负责并参与多项肺癌领域国际国内多中心临床研究。北京市人文医学巡讲团讲师、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自始至终陪着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千与千寻》
我是一名肿瘤科的医生,从业已经17年载,我们的工作是生与死的较量,我们的工作是在生死之间寻求希望与意义。但是对于肿瘤患者,尤其是恶性度比较高的肺癌,患者的离去却是我职业生涯中逃避不开的问题。尤其是临终关怀的这段时间,以前的我会感到不安和有压力,在反复和家属沟通病情的过程中似乎也在一遍遍地说服着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后来我开始尝试在医疗治疗之外做些什么,来陪伴他们一起度过这段煎熬的时光。
她是肺癌晚期患者,因为骨转移已经卧床有半年了,女儿20多岁,辞掉了工作全程照顾着,对妈妈像个孩子一样的宠着,同时积极地配合着我们的治疗。初期的治疗还是有效果的,患者的病情得到了暂时的控制,但是恶性肿瘤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方案就开始没有效果了。
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患者肿瘤的体积以每天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我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我开始和她的女儿谈到后续安排的问题,起初女儿不说话,只是慌乱地搓着手,抹着眼泪。
我说:“我知道你不想面对,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妈妈走了,就没人疼我了。”听到这句话,我才意识到她还是孩子,她还不能离开妈妈。我也不知道我接下来的建议能不能帮到她,不过我想试试。
“我知道这对你很难,但最后的这段时光我们还是可以为你的妈妈做些什么的。首先征求下妈妈的意见,看看她自己的意愿是什么,还有没有什么心愿没有实现;接下来就是亲朋好友的陪伴,在这段时光里,你可以和妈妈一起回忆过去,把以前想说却没有说的话讲出来,和妈妈一起互相致歉、致谢。”
最终,经过家属的商议,她带着母亲回到了当地医院,没过几天我收到了她的女儿的微信,她在微信中告诉我她的母亲走了,走时没有痛苦。母亲清醒的时候,她和母亲说了很多话,还约定了小秘密……
后来我开始尝试和临终的患者谈论这些问题,我们的话题超越了病情。有时候我感觉我的角色不再是个医生,而是个倾听者,认真听他们讲过去的故事、讲人生的哲理,甚至谈到了死亡的话题。
我的患者告诉我:“医生,其实我是不害怕死亡的。死没什么可怕的。我只是想知道我现在到什么程度了,我好做安排。”我佩服他的勇气,他的豁达。
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我也学到了很多,我想做有温度的医学,这个温度不仅温暖着患者,同时也温暖着我。
医学人文点评
随着我国恶性肿瘤发病率和死亡率的上升,很多癌症患者对死亡的恐惧已超越了死亡本身。死亡教育可以让患者和家属认识到疾病的发生发展过程,以及生老病死的客观规律,从而消除对死亡的过分恐惧,保持心理平衡,做到“向死而生”。
对于医护人员而言,每一个病人,都是一本教科书。“教科书”看得越多,经验积累得越多。肿瘤科医生每日都会面临这样的问题,这两个看似矛盾的极端——怀揣美好愿望,同时准备最不幸的结局,其实正是当今医学技术面临的尴尬境地。在医疗技术无法达到的高度,医学人文是唯一的出路。
作者在日常医疗工作中,始终强调人文关怀的重要性,做好“生命的摆渡人”,实现肿瘤患者全生命周期的护航。
点评人:严冬
北京潞河医院肿瘤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