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的灯光笼罩着两平方米的小屋，高倍显微镜下，我眼前出现的是繁星满天的璀璨夜空。“你眼睛看到的每一颗看似星星的光点都是结核杆菌，挺好看的。“用如此轻松的语言讲解可怕结核病菌的是黑龙江省传染病防治院内科主任金龙。他伸出右手的五个手指头仔细地描述说：“结核杆菌的样子是棒状，有一点点弯曲，有独立的，也有几根合在一起的，很像江米条。”我眼前出现了从小就喜欢吃的江米条的样子，今后还敢再吃吗？来自北京结核病防治临床中心办公室副主任刘宇红形容说：“结核杆菌很像北京春天杨树上掉下来的杨吊子。你看到的这个切片已经呈阳性4个+号，是结核病最高一级，表明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对于我这样一个非医学专业却对自身健康很重视的人，对一切与医学有关的事情都充满了好奇。几天前，我报名参加礼来组织的“全国耐药结核病防治示范中心”哈尔滨探访之旅，在6月26日这一天，走进位于祖国边陲呼兰市黑龙江省传染病防治院。院长姜辉提醒说，这一天是毛主席“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发表49周年的日子，对于广大医疗工作者和在农村的患病者来说，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有纪念意义的一天。

黑龙江省传染病防治院是全国规模最大的结核病诊疗医院，我在这里看到和听到大量关于结核病的信息，这种被医生们称为“白色瘟疫”的疾病正在悄无声息地卷土重来。“大家对非典的可怕已经很清楚了，但是，如果结核病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高发的耐多药结核病一旦进入社会，那将是比非典更可怕的传染性疾病。在中国传染病医院里，每年死亡率最高的就是结核病人。”黑龙江省传染病防治院副院长刘玉琴的警告并非耸人听闻，而是来自大量详实的数据。

结核病是威胁人类健康的全球性卫生问题，并成为某些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特别是艾滋病高发区人群的首要死因。中国是全球22个结核病流行严重的国家之一，每年死于结核病的人约25万之多，是各类传染病死亡人数总和的两倍多。中国面临结核病的严重威胁，现有超过500万名结核病活动性患者，而感染结核病菌的人数则超过5亿人，占全国总人口的45%。目前中国结核病年发病人数约为130万，占全球发病的14.3%，位居全球第2位，每年新发的结核病中，大约有5%为耐多药结核病。

我最初对结核病的了解源于一些名人，比如鲁迅、林徽因，此行呼兰市才知道，我国著名的文学家萧红也因患结核病，在31岁时去世。此外，还有一些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如《红楼梦》中的林黛玉、《茶花女》中的马格丽特，也都是死于结核病。在作家的笔下，她们患病的症状是强烈的咳嗽，一旦在手帕上咳出血来，表明就没有救了。在鲁迅作品《药》里的人血馒头至今令我一想起来就全身起鸡皮疙瘩。而我对耐多药结核病更深入的了解，则通过参加礼来中国举办的各种企业社会公益活动中。

在一次参加礼来“我能为耐多药结核病做什么”的公益活动中，中国疾控中心结核病防治临床中心办公室主任李亮告诉我，结核病是一个古老的疾病，至今至少已有4000年的历史。在古埃及法老的体内也发现了结核菌。他提出，结核菌是一种空气传播的病菌，能够扩散到身体的任何器官，但通常发现于肺部的病菌。感染结核病的症状包括严重和长期的咳嗽、发烧、体重下降、胸痛和夜间盗汗。对结核菌的耐药现象，开始并没有引起人们的足够重视。

李亮主任特别提出，结核病这个古老疾病的卷土重来，很大程度上缘于耐多药结核病的增加。世界卫生组织（WHO）将至少耐受两种一线抗结核病药物的结核病定义为耐多药结核病。这种类型的结核病通常继发于那些没有完成彻底治疗、没有坚持使用一线药物治疗或者不慎感染该病的患者。在黑龙江省传染病防治院的病房内和已经出院在家休养的患者家中，我亲眼目睹并听他们讲述了结核病和耐多药结核病给他们的身心及家庭带来的痛苦和沉重的负担。

我像医生一样，穿上白大褂，带上蓝色的一次性帽子以及有鼻夹防护性能很好的口罩。（这种口罩不仅让我感觉喘不上气，而且由于缺氧，产生了头昏和头疼。而在传染病医院工作的医务人员，每天都是在这种环境下工作。）我随着金龙大夫来到他负责的病房，“这里患者的指标已经转阴，没有传染性了。”看着我面露紧张的神情，金龙安慰我说。

我走在病房的过道里，开着门的病房里躺着一些正在休息的患者，从病号服中露出细细的胳膊和腿，简直就像一根棍子。“结核病是一个消耗很大的疾病，人的身体最后是被结核病菌给拖垮的。”金龙的话让我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冷。

在一间四个人住的女子病房里，我见到了27岁的朱艳杰。她告诉我说，她原来在面包厂干活，22岁那年体检，查出了肺结核。她马上就入院治疗，经过半年的吃药和打针，身体有了明显的好转，再检查说没有了肺结核病，于是就停了药。没有想到，5年后复发了，这次就非常厉害了，再治疗就需要一年半到两年时间，而且费用更多。“这一次，我一定要彻底治好病。“看着这个姑娘坚强的神情，我忍住了泪水。

在呼兰市北大街一个破旧的居民楼里，我见到了孙志宏，一个患有耐药结核病的患者。“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检查，目前是阴性，没有传染的危险。”随行的大夫宽慰我说。我只能用“骨瘦嶙峋“来形容这个身高180、年龄49岁的东北男人，他的体重只有80多斤，两条胳膊像一根树枝一样吊在身上。他告诉我说，原来他在工地干活，160多斤。几年前查出结核病，治疗一阵子感到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看病的钱也不够了，就自己停了药，继续去干活，但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浑身无力，每天只想睡觉，还总是感到饿。一检查，结核病复发，并转成耐药结核病，这样一来，看病花钱更多了。他如今靠老婆每月1000多元做服装生意的钱生活，有点钱就买药治病。幸好在黑龙江省传染病防治院的帮助下，他加入了一个免费治疗项目中，才能继续看病。“现在支撑我养好身体的希望是我小外孙女，她出生才十几个月，可招人喜欢了。家里人怕我传染她，只让我远远地看几眼。我一定要治好这个病，要和我小外孙女在一起玩。”

刘玉琴副院长告诉我说：“结核病就是穷病，在患者中，80%人的收入低于当地的最低生活标准。治疗肺结核病时间长而且花费大，据刘副院长介绍，根据国际标准，初始肺结核一般要治疗9个月以上，差不多需要1万元。但如果没有坚持治疗，擅自停了药，一旦复发成为耐药或者耐多药结核病，治愈起来就困难多了，而且看病的费用大约要10-20万，很多人因此看不起病了，他们坚决要出院，这样的病人流入社会，后果真的很可怕，他们的一口痰和飞沫可以传染10-15人。

由于结核病是迄今最危险的传染病之一，我国作为结核病和耐多药结核病的高发国家之一，对耐多药结核病进行有效的防治是关系到我国人民生命健康和社会发展的重大公共卫生课题。据李亮主任介绍，我国政府对结核病防治控制采取了相关的政策：

继续积极推进“三位一体”新型防治服务体系建设（积极推动各地建立定点医疗机构、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疾病预防控制机构“三位一体”的新型结核病防治服务体系）；指导各地将耐多药肺结核全面纳入新农合重大疾病保障范围，并加强对各地经验的交流推广；鼓励各地根据实际适当扩大诊疗费用减免范围，对于不属于公共卫生支付范围的结核病患者医疗费用，按照基本医疗保障制度的相关规定予以支付；推动肺结核临床路径的试点工作，进一步规范结核病诊疗行为，降低患者费用负担。

结核病和耐多药结核病是全球性的疾病，抗击这一白色瘟疫需要全世界各国的共同行动。为了阻止耐多药结核病的蔓延，2003年，礼来制药启动了公司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公益项目 --“礼来耐多药结核病全球合作项目(Lilly MDR-TB Partnership)”。据在中国负责这一项目的礼来政府与公共事业部企业社会责任经理何志军介绍，礼来耐多药结核病全球合作项目由超过25家医疗机构、学术机构和公司组成，其中包括世界卫生组织、遏制结核病合作伙伴组织和国际护士理事会。合作项目的目的是通过提供充足的药物、加强宣传和医务人员培训，抗击结核病在全球的流行和蔓延。

何志军提出，该合作项目旨在联合相关各方，为全球耐多药结核病患者提供质优价廉的药品，并寻找预防、治疗和监测这种疾病的最佳解决方案。从2003-2016年，礼来对项目进行总共三个阶段的投资，累计投入1.65亿美元，其中包括现金、产品、服务和材料。计划截止2016年，为全世界总计80万个耐多药结核病人提供治疗援助。“2016年，礼来制药将结束其在礼来耐多药结核病全球合作项目中的使命。在未来五年间，礼来制药将鼎力支持其合作伙伴，以确保他们能够继续顺利开展该项目——最终目标是与全球医疗卫生机构分享知识，从而在全球推广和应用成功的解决方案。”

中国作为礼来耐多药结核病全球合作项目重点资助的四个国家之一，从项目启动开始就获得了很大的关注。在中国，礼来致力于与各级、各类合作伙伴一道，通过健康促进、专业培训和技术转让等方式，在耐多药结核病的政策倡导、国内外学术交流、社区公众和易感人群教育培训、少数民族地区结核病知识普及教育等方面做出了不懈的努力并付出了相当的资金投入。

何志军举例说，在技术转让方面，2005年8月，礼来制药将卷曲霉素从原料到制剂的全套生产技术无偿转让给了浙江海正药业，并提供资金用于培训，以提升海正药业在管理、人员等方面的水准，确保其生产出具有国际一流品质而价格相对低廉的药品。2010年3月，礼来海正药业联合宣布，作为礼来耐多药结核病全球合作项目的一部分，海正药业卷曲霉素项目完成了三批工艺验证，年产500万支卷曲霉素冻干制剂生产线正在加紧建设中，这标志着礼来卷曲霉素从原料到制剂的全套专利生产技术成功地实现了向海正药业的转移。2011年10月24日，作为礼来全球耐多药结核病合作项目中唯一的中国制药企业伙伴，浙江海正药业以礼来专利技术生产的卷曲霉素新剂型（冻干粉针）取得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注册批件，并于2012年1月正式供应中国市场。

2013年3月，作为礼来耐多药结核病全球合作项目第三阶段的重要合作方，黑龙江省传染病防治院正式被列为礼来耐多药结核病全球合作项目——中华医学会结核病学分会“全国耐药结核病防治示范中心”，承担全省耐药防治师资培训、开展规范化诊疗和病患管理并作为结核病学分会建立的远程培训和会诊平台的重要组成部分。姜辉院长总结说：“这是一个让老百姓受益的项目。” “我们要让老百姓感受到正能量的温度。” 刘玉琴副院长饱含深情地说。